人类初期有过杂乱性交阶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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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人类乱伦禁忌与心理学因素相关
乱伦禁忌所以在人类初期形成和延续,也是与人的心理学因素分不开的。文化对性本能的制约是建立在生物学与心理学机制的基础上的。乱伦禁忌之所以在人类初期形成,与人在特定生活环境中形成的性心理导致的生物学现象是分不开的,这就是:“在自幼一起长大的男女之间,视觉、听觉、触觉上所有感官刺激都由于习以为常而变得迟钝了,转而成为一种和平的爱抚之情,失去了唤起高度兴奋、激起性欲的那种力量。”因此彼此间缺乏发生性关系的倾向,而且一想到这种关系就会有一种厌恶感。从柏拉图到韦斯特马克都认为这是一种世界范围和所有社会的现象。
在韦氏的《人类婚姻史》中列举了芬兰、印度、澳大利亚、新西兰毛利人等事例,证明白幼生活在一起的男女对彼此联姻的反感。如果说韦斯特马克的《人类婚姻史》中所举的例证是80年前的事例了,那么,当代人类学家、社会学家的实证考察进一步证明了韦氏观点的正确性,并且深化、具体化了韦氏的论点。例如20世纪70年代的社会学家约瑟夫·塞弗在对以色列社区调察中,发现儿童3至6岁之间逐渐形成了一种排斥经常与其见面的异性日后进行性行为的天然心理屏障。
来自台湾的研究成果也表明,作为兄妹一起长大的孩子很小就对相互间发生性关系形成了一种明确的厌恶感。有的学者经过对人类史的研究,认为人类初期生产力水平低下、生活条件恶劣、人的寿命很短,父女、母子间年龄相差很大,父母在他们孩子性成熟前就已衰老或去世,所以亲子间乱伦的可能性很小。这些进一步否定了人类初期存在杂乱性交阶段的推论。
3 人类乱伦禁忌与社会文化有关
乱伦禁忌所以形成和极其强固,也与人类生活的社会性和文化传递的需要是分不开的。人类及其家庭是文化的产物,人类社会的延续、发展也与文化的世代传递是分不开的。而文化传递是家庭的一个重要功能,是由亲子间濡化、传递的。越是人类初期家庭这个功能越重要。而亲子间乱伦,势必难以保障家庭生活的正常和文化信息的正常传递。而且,人类是社会性动物,人类要生存,就需要人与人、家庭与家庭、群体与群体之间的社会合作。
特别是人类初期人群规模较小(小的不过二三十人),社会结构也比较简单。为了获取和不断扩大生存资源,克服生存危机,除了家庭内部进行合作外,在乱伦禁忌基础上的对外联姻,是进行社会合作的重要通道。通过对外联姻能够建立起较大范围的可以互助的亲属网络,使族群的生育和生产能力以及御敌能力增强。如果没有乱伦禁忌,亲子交配、兄弟姊妹联姻,那就堵塞了与外部合作的通道,从而成为自我封闭与世隔绝的弱势小群体,不仅难以扩大生存资源,而且在遭遇自然灾害与外来袭击时,陷于孤立无援境地,加之血缘婚姻导致的生物性退化,难免自取灭亡。此外,乱伦难免引起家内纷争,由于嫉妒与性争夺,也会导致家庭分裂。
正由于乱伦禁忌和它导致的外婚制,保障了人类在激烈的生存竞争中的社会合作不断拓展,文化不断传递,体质日益健康,生存空间不断扩大,族群间的联系、互动日益广泛密切。随着文化的发展,自发形式的性禁忌逐渐被自觉形式的社会价值体系的道德规范所取代,进而又由法律制度化。然而,由于习俗化了的性禁忌的巨大社会历史功能,使它虽历经漫长岁月,其影响和印记至今犹存。
4 乱伦是少数人的畸形社会现象
不过,乱伦禁忌以及道德、法律规范并非万能。由于人不是脱离肉体的纯理I生的存在,人具有生物眭的性本能及其引起的性冲动;由于个体问的文化素质、社会环境、居住条件的差异;特别是自然绘制的人体基因组的差异通过生理、心理因素表现为性行为的差异,这是少数人乱伦的—个重要原因。此外还由于少数上层等级为了维护和世代承袭家族的政治、经济特权等原因,乱伦现象自古至今一直存在。然而,不论任何社会、任何历史时期,乱伦毕竟是少数人中发生的畸形社会现象,远不能使整个人类社会形成—个杂乱性交的历史阶段。
摩尔根模式是先验理论的产物
至于摩尔根由杂乱性交演绎出来的血缘家庭、普纳路亚家庭,不仅当代西方学者,连20世纪70年代的苏联学者也大都十分肯定地认为:“现代科学既没有证明人类以前存在过血缘家庭的资料,也没有证明人类从前存在过普那路亚家庭的资料。不仅如此,而且可以十分肯定地认为:这些家庭形式从来没有存在过。”这表明,摩尔根模式是一种先验理论的产物。
这种先验理论模式,不仅难以客观地反映、概括多样、曲折、错综复杂的人类社会的性、婚姻、家庭的演化的历史进程,还传播了一种先验理论的模式化的思维路线、思维方式。这条思维路线、这种思维方式,一方面导致人们的思想封闭、僵化、钝化及至退化,另一方面又提供一种颇具诱惑性的低成本高“效益”而又不存在任何风险的“科研”方式,这就是凭借几条先验理论模式去套,就可以“硕果”累累地破译各种难题,写出千篇一律的经世鸿文。这种学风既是滋生学术腐败的温床,又是堵塞与时俱进、理论创新的路障。
《中国性科学》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