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译《诗经》中婚姻、情爱男女两性诗的密码(二)
文章导读:在汉代帝王君侯贵族的深宫后院里,储存着成千上万的嫔妃媵妾,专供帝王君侯的性享受。统治者面对这庞大的性服务人群实行性分配是很困难的。如秦始皇的阿房宫里的美女成群,“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汉元帝时国色天香的王昭君,因画师毛延寿作祟,被冷落于后宫,直到以帝王女儿名义嫁给匈奴才被元帝发现,这使他很后悔,但已无法留换了。由此可知后宫是多少青春少女的活监狱。 |
这是为什么?我们且看闻一多先生在其《诗经的性欲观》中的接着论述:当然讲《诗经》淫,并不是骂《诗经》。尤其从我们的眼睛里看着《诗经》淫,应当一点也不奇怪。我们在什么时代?《诗经》的作者在什么时代?如果从我们的眼睛里看不出《诗经》的淫,不是我们有毛病,便是《诗经》有毛病。譬如让免耻会的太太小姐们来读《诗经》,当然《诗经》还不够淫的。可是让我们一般平淡无奇的二十世纪的人(特别是中国人)来读这一部原始文学,应该处处觉得那些劳人思妇的情绪之粗犷,表现之赤裸!处处觉得他们想的,我们决不敢想,他们讲的,我们决不敢讲。我们要读出这样一部《诗经》来,才不失那原始文学的真面目。
难道《诗经》真有那么淫吗?难道古人的情爱就是赤裸裸的性爱、就是以身相许吗?太夸大其词了吧!
不,没有夸大其词,原始式的情爱就是性爱。前面所举《召南·草虫》、《周南·汝坟》、《王风·丘中有麻》就可以充分看出来了。现在请你按照闻一多先生说的眼光来查检下面两首诗。
《唐风·有枤之杜》:
原文:
有枤之杜,生于道左。彼君子兮,噬肯适我?中心好之,曷饮食之?
有枤之杜,生于道周,彼君子兮,噬肯来游?中心好之,曷饮食之?
今译:
我是孤独杜梨树,生在路东向阳处。那个人儿真可爱,为何不肯来找我?心中实在喜欢他,跟他上床又何不?
我是孤独杜梨树,生在路旁拐弯处。那个人儿真可爱,为何不肯来看我?心中实在喜欢他,跟他上床又何不?
《曹风·蜉蝣》: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
像蜉蝣那薄而光泽的翅膀,那是你整洁而鲜亮的衣裳。我一见到你心里就很冲动,请跟我回家去同住在一房。
像蜉蝣那透明光泽的翅膀,那是你灿烂而华丽的衣裳。我一见到你心里就很冲动,请跟我回家去同睡在一床。
像蜉蝣出洞时光泽的翅羽,那是你身穿的雪白的麻衣。我一见到你心里就很冲动,请跟我回家去同睡在一起。
你在用赤裸的眼光查检了这两首诗以后,会不会有闻一多先生所说的感觉:“简直可以说,好色而淫,淫得厉害”呢?这两首诗是西周初期的诗,都是女子写的求爱诗,“曷饮食之”、“与我归处”、“归息”、“归睡”,她们就是这样直率地以身相求。也许你会说这简直是不要脸!不知羞耻!是的,远古人与野兽同处,连衣服都不穿,哪有什么羞耻呢?后来用树叶、兽皮把下身遮蔽起来,知道什么地方不能让别人看见,这就有点羞耻了。再后来有了房子,知道男女之事不能让别人看见,其羞耻感又进步了。到孟子说“羞耻之心,人皆有之。”那已经是羞耻感、文明观的高级走向了。《诗经》时代还没有达到这种高度。至于今天流行的一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价值观的不同,一些人的羞耻感又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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