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性文化观念的形成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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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健康观念
性健康观念集中体现在中国古代房室养生学中。房室养生是古代养生学的一个组成部分。
养生学的产生与中国古代的原始宗教、巫术等有着密切的关系。人是地球上唯一知道自已不能超越死亡的生命。对不朽生命从古至今一直是人类深层潜意识中最真切而永恒的愿望。从原始人类开始,人类就不甘心接受这种现实,他们企图通过自身的努力而获得长生不死,在饮食、起居、药物等一切可以有利于生命的行为上进行研究,他们相信有这种超越人生的生命的存在,这就是神仙,他们认为神仙是由人产生的,只要不朽就可以达到仙境。
由于中国古代养生学与医学的密切关系,因而对健康,包括性健康认识有一致性的地方,但也有着本质的区别。中医学是从医学的角度来讨论人体健康和疾病的关系,它的主流是以科学的认识为前提,因而在自身的发展中就必然地不断抛弃错误认识,建立新的科学认识。而道教养生学则是把养生和长生不老、成仙联系在一起,因而只是一种僵化的观念和模式,其中必然存在反科学的宗教迷信和荒诞。
因此,不能把中医和道教养生学以及其它一些社会性观念混为一谈。他们在性健康观念上的区别,主要表现在对待性欲和“精”的问题上。
“精”在中国古代是一个范围比较广泛且较模糊的概念。中医认为“精”的涵义有二,一是泛指人体精微物质,二是指肾中之精,此精禀受于父母,而受后天人体气血的不断滋养,它是人体生命的基本物质之一,又是人的生殖之本,性交溢泄即属此精。
道教养生学家们认为,“精”是人的生命之本源,有精的存在就有生命的存在,如能使这个精不断累积,并达到一定的数量,就可以“长生”。为此,一方面可以通过性交诱导出精,“固精止泄”并使之“还精补脑”,储藏起来,另外还通过性交把对方(女性)的精收入自己的体内以增加自已精的质与量,因此提倡“多御女”以达此目的。道教养生学的这一理论,在客观上为封建权贵们在奢侈淫佚的生活和企图长生不死的心理上找到了平衡点和借口,中国古代的一些医学家也受此影响,例如唐代著名医学家孙思邈对此就倍加推崇,认为此法可以成仙。
“寡欲节精”的提出,大约有两个原因,一是道教养生学家固精长生的一种翻本,他们认为固精不泄可以长生,则节精少泄就可以长寿;二是受理学“灭人欲”观念的影响。宋后历代的士大夫中有一些人力倡此道,如宋代著名文学家苏轼的《书四诫》、愚谷老人的《延寿第一绅言》、明代高濂的《色欲当知所诫论》、龙遵叙的《食色绅言》等皆为其代表作。他们强调“寡欲”,“寡欲者,延龄广嗣之第一紧要也。”其中虽有一定的可取之处,但大多视性欲如猛虎,视女子如祸患。显然,这些观念中不仅充满着理学的禁欲及浸透着封建男权的腐朽思想,同时也带有浓厚的道教养生学的迷信色彩。
上述道教荒谬的理论受到后世医学家的批判,如明代著名医学家万全就尖锐地指出:“今人好事者,以御女为长生之术,如九一采战之法,谓之夺气归元,还精补脑,不知浑浊之气,渣渣之精,其机已发,如蹶张之弩,孰能御之耶?已泻之精,目不能制,岂能采彼之精气耶?或谓我神不动,以采彼之气,不知从入之路何在也?因此而成淋沥者有之。或谓我精欲出,闭而不泄,谓之黄河逆流,谓之牵转白牛,不知停蓄之处为痈为肿者有之,非以养生,适宜害生也。”
对于“寡欲节精”之说,医学家们认为,正常性生活泄精是符合人体生命规律的,指出:“肾中有藏精之处,充满不缺,如井中之水日月充盈,此常存者也;其欲动交媾所出之精,及有病而沿脱之精,乃日生者也。其精旋去旋生,不去劫阿洼,尤井中之水,日日汲之不见其亏,终年不汲不见其溢。”对于阻渡认为“强制则有害,过用则衰竭,任其自然而无所勉强”才是保挣陛缝康的标准。
不可否认,中医学界的一些人因受着理学或道教养生的_定影响,对性健康的认识在一定程度上偏离了医学科学的范畴。这些著名医学家的理论不能不对医学界和社会产生极大的影响,而错误地诱导社会性心理。
《中国性科学》提供